#高考人生始发站# 1969年7月的南京火车站,三个将军笔挺地站在月台上。他们等的人让所有人都没想到——一对穿着褪色军装的夫妇,男人提着破皮箱和装老母鸡的竹篮,女人抱着孩子牵着娃,活脱脱就是进城走亲戚的农村人。 可这三个将军——27军军长尤太忠、60军军长李德生、南京军区装甲兵司令肖永银,居然齐刷刷向这个"老农"敬礼。这人就是开国中将王近山,那个战争年代威震四方的"疯子将军"。 说起王近山这个"疯子"外号,还真不是白叫的。15岁参军时,有次打仗他跟个比自己高大一圈的国民党兵肉搏,打急眼了直接抱着敌人滚下山崖。敌人当场摔死,他脑袋开了个大口子却活下来了。战友们都傻眼了,从此"王疯子"的名号就传开了。 这外号跟王近山的长相完全不搭。他长得白净斯文,像个书生,可打起仗来真是不要命。1943年那次韩略村伏击战最出名,王近山带着一个团去延安,半路遇上日军"战地观摩团"。按理说他们任务是赶路,不是打仗,可王近山就是按捺不住,非要打一仗。 结果这一打不得了,一举歼灭了日军华北方面军的"观摩团",包括1个少将旅团长、6个大佐联队长在内的120多个鬼子全完蛋。毛主席知道后专门接见他,握着他的手说:"我早就听说红四方面军有个'王疯子',这次韩略村伏击战说明你很勇敢、果断、有胆略!" 王近山这人就是这性格,战争年代是优点,和平时期就成了大麻烦。1955年他被授予中将军衔,前途一片光明,偏偏在感情问题上栽了跟头。 说起来这事挺复杂。王近山跟妻子韩岫岩是战争中认识的,两人感情挺好,生了8个孩子。可抗美援朝回来后,王近山答应把女儿送给救过他命的司机朱铁民,这下惹火了韩岫岩。更要命的是,王近山还跟小姨子韩秀荣走得近,经常一起跳舞出入社交场合。 韩岫岩气得要死,1963年一怒之下向组织举报了王近山的"作风问题"。这事闹到刘少奇那里,王近山这个倔脾气上来了,反倒要求离婚。周恩来总理、邓小平都来劝,他就是不听,铁了心要离。 当时正好中央在管制军队将领进城后的作风问题,王近山撞枪口上了。1964年,中央的处分下来:撤销职务,降为大校,开除党籍,转河南周口地区西华县黄泛区农场当副场长。 堂堂的开国中将,一夜之间成了农场副场长。更可气的是,那个为了他闹得家破人散的小姨子,承受不了压力跑得无影无踪。王近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。 好在还有个叫黄振荣的姑娘,看他落难主动跟着下乡照顾他。两人就这么结成患难夫妻,在农场一待就是5年。 王近山在农场分管园艺,负责上千亩苹果园。他腿有残疾不能骑车,每天步行几里路上班。职工们都知道这是个"大人物",可他从不摆架子,该干啥干啥。有次开会,职工们指指点点议论他,王近山直接站起来大声说:"你们要看王近山吗?王近山就是我,我就是王近山。"这爽快劲儿让大伙都服气。 可王近山不知道,他的老部下们一直在想办法救他。1968年,当时已经是南京军区装甲兵司令的肖永银遇到了两个从河南来的人,要求他举报王近山的问题。肖永银当场火了:"王近山政治上没错误,历史上从不反对毛主席!" 肖永银还建议王近山给毛主席写信认错。1968年,王近山写了三封信,分别给肖永银、许世友和毛主席。肖永银帮着把信转给了许世友,让他找机会交给毛主席。 1969年4月,中共九大在北京召开。这时候珍宝岛事件刚发生,中苏关系紧张,全国都在"准备打仗"。许世友抓住机会,向毛主席进言:"在战争年代很能打仗的几个人,现在日子很不好过,比如说王近山,主席您是知道他的。" 毛主席想起了这个"王疯子",点点头说:"你的意见很好,这事叫总理去过问一下,只是这个王近山疯得有水平,放虎归山,谁敢要他?" 毛主席这话问得有道理。王近山这性格,战时是勇敢,和平时期就是麻烦。当初多少人劝他别闹离婚,他就是不听,一根筋撞到南墙也不回头。 许世友没犹豫,斩钉截铁地说:"我要!"他又重复了一遍:"我要了!" 毛主席笑了,摆摆手说:"许世友,也就你敢这么找我要人了,那就把王近山给你吧!" 就这样,许世友的两个字"我要",彻底改变了王近山的命运。1969年7月,王近山接到通知,调任南京军区副参谋长。 重回部队的王近山完全变了个人。以前他是出了名的刺头,现在却变得成熟稳重。肖永银是他的老部下,如今却是他的顶头上司——参谋长兼副司令员。换作以前的王近山,肯定不服气。可现在他对肖永银毕恭毕敬,开会时主动请肖永银主持,自己代为主持时也要说明是"受肖副司令员委托"。 还有副司令员聂凤智,当年王近山当师长时,聂凤智才是团长。现在聂凤智成了他的首长,王近山照样主动汇报工作,逢年过节主动拜访。 有次许世友要去青龙山看地形,让王近山跟着。半路王近山的车抛锚了,他拖着残疾的腿硬是一瘸一拐往山上爬,就为了不错过许世友的指示。大家都说他可以在车里等,可王近山就是要亲自跟上去。 这变化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。5年的农场生活,真把这个桀骜不驯的"王疯子"改造成了成熟的老将军。可该硬的时候,王近山还是那个王近山。参谋人员汇报工作含糊其辞,他照样发火训人;作战会议上有人打瞌睡,他当场就批评,那一嗓子把大家都吓一跳。 1973年底,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,许世友调到广州军区。1974年,王近山被查出胃癌,身体每况愈下。1975年邓小平到南京军区视察,直接说:"我这次不听工作汇报,就做一件事,来看看王近山。"这话让在场的人都心酸。 1978年5月10日,王近山病逝,享年63岁。临终前他神志不清,嘴里还在喊:"敌人上来了,谁阻挡?"儿子告诉他李德生将军顶上去了,他才安心地说:"李德生上去我就放心了。" 王近山去世时职务是军区副参谋长,很多人觉得这跟他的战功不相称。邓小平知道后,在悼词上把"副参谋长"圈掉,改成"顾问"。追悼会规格按大军区正职办理,邓小平还亲自题词:一代战将! 许世友那句"我要",不光救了一个人,更救了一种精神。王近山用生命最后9年证明,真正的战士无论遭遇什么,都能在挫折中成长。 |